2018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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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版:

那些远去的信

胡云霞

这周六回家,路过一个卖各种置物架的商店,一眼就相中一个小型的书架,买了回来。女儿都上了高中,可书房还堆着半人高的参考书,这下书有了归置的地方。很快收拾好,又顺便清理电脑旁的大书架。那一摞白色泛黄的信就跃入了眼帘,是当年刚参加工作时的好友梅子寄来的。

当年,她的宿舍在我隔壁,床头总放着两本精致的席慕蓉诗集。那时同学中流传三毛的书,异域大漠风情和三毛洒脱幽默的个性吸引许多人,我也是其中一个。但梅子不跟风,只爱一个人静静地翻看诗集。

她专注的神情吸引了我,常跟着她一起读诗,却总不得要领。她说,诗当然与故事不同,故事里的情节就很抓人,而诗是要慢慢看,反复咀嚼的,就像《红楼梦》中学诗的香菱说的一样,嘴里含了一颗橄榄,有分量有回味……我记下了她的话,后来也居然看出些味道。

很快到了毕业季,我们分配到不同的城市。我最后送梅子上的车,挨到车快开时她才上车。就在分开的刹那,她往我手里塞了小纸条。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背影,我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纸条上写着她的通信地址,那以后我们开始三年的书信来往。梅子喜欢一种白色的信封,写好的信,细心地折成心形,或者一朵花的样子,每次我都是小心地用半天的时间才能完好地打开,那急切的又好奇的心膨胀着,好像手捧的是一封滚烫的情书……

我还给姥姥写信,也是受了三毛的影响。记得她的一篇文章中说,刚离家时人生地不熟,分外想念千里之外的父母,便拼命地写信给他们。我当然也想姥姥姥爷,于是也常常写信寄托思念。等假期回到姥姥家,看到它们完好的保存在姥姥家门后面用塑料布折成三角形的大袋子里,还有些亲切的感觉。

后来有了电话,又有了手机,书信也就淡出了人们的生活。通讯方便了联系,但也少了书信那简单纯朴的表情达意。就像看艾米的《山楂树之恋》中老三和静秋的恋爱,因为音讯不通,生出绵绵的思念,也生出了几多的误会,可那爱情便愈发地凄婉动人起来,回味无穷。

如今的时代,随时可以联系,QQ、微信、通话、视频,话像是小溪水,随时都哗哗流淌出来,连爱情也和快餐一样没有营养,倒让我有些想念那些通信的年代,那些事,那些人。

2018-06-29 胡云霞 1 1 日报 content_565420.html 1 那些远去的信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