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8日至10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北京举行。习近平总书记在会上发表重要讲话，以宏阔的视野、深邃的思考，系统总结2021年经济工作，科学分析当前经济形势，统筹部署2022年经济工作。对2021年的总结是实现了“十四五”良好开局，构建新发展格局迈出新步伐，高质量发展取得新成效。对当前经济形势判断是既要正视困难，又要坚定信心。我国经济韧性强，长期向好的基本面不会改变；但我国经济发展面临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世纪疫情冲击下，百年变局加速演进，外部环境更趋复杂严峻和不确定。对2022年经济工作总体部署是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全面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大和十九届历次全会精神，弘扬伟大建党精神，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全面深化改革开放，坚持创新驱动发展，推动高质量发展，坚持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统筹发展和安全，继续做好“六稳”“六保”工作，持续改善民生，着力稳定宏观经济大盘，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保持社会大局稳定，迎接党的二十大胜利召开。为此，要实施七大政策、正确认识和把握五大理论和实践问题。七大政策是宏观政策要稳健有效，微观政策要持续激发市场主体活力，结构政策要着力畅通国民经济循环，科技政策要扎实落地，改革开放政策要激活发展动力，区域政策要增强发展的平衡性协调性，社会政策要兜住兜牢民生底线，十分清晰地勾勒出做好明年经济工作的路线图。五大理论和实践问题是要正确认识和把握实现共同富裕的战略目标和实践途径、资本的特性和行为规律、初级产品供给保障、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碳达峰碳中和。
总书记的重要讲话闪耀着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光芒，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最新成果，是习近平经济思想的最新发展，其中蕴含的充满辩证法思维的八大关系（质和量、稳和进、供和需、知和行、内和外、远和近、危和机、统和分），不仅是指导2022年经济工作的根本遵循，也是做好新时代我国经济工作的行动指南。
一、把握好质与量的关系：推动经济实现质的稳步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
速度和质量一直是经济发展的核心问题，量变质变规律是唯物辩证法的基本规律，量变是质变的必要准备，质变是量变的必然结果。我国仍然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基础和前提。高质量发展是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离不开丰富的物资基础，需要有更高水平的生产力和经济发展基础来支撑。这就决定了新时代我国仍然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要求我们在继续推动发展的基础上，着力解决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经济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努力使经济发展的成果更好地惠及最广大人民群众，更好地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的全面进步。一段时间以来，有些专家学者建议中国可以不设年度经济增速这一目标，有的地方认为追求高质量发展必然会牺牲经济增速，更有人千方百计论证高质量发展必然是低速度增长等。针对这一现象，总书记这次再次强调，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党的基本路线的要求，全党都要聚精会神贯彻执行，推动经济实现质的稳步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从实践分析，速度和质量有四种组合：高质量、高速度，高质量、低速度，低质量、高速度，低质量、低速度。在全球竞争日趋激烈的背景下，每个经济体都会追求第一种最优组合、避免第四种最差组合。从理论分析，高质量一定会提升科技、人才、知识、管理等贡献率，并优化资源要素组合，提高经济效率，推升经济增速，从而实现经济又好又快发展。那种把高质量等同于低速度的想法，在理论上是片面的，在实践中是有害的，也是部分地方卸责任、不作为的具体体现。总书记的重要讲话发出的信号强烈，振聋发聩、令人警醒！
二、把握好稳和进的关系：稳字当头、稳中求进
2021年以来，我国经济发展面临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经济季度增速持续减缓。一季度同比增长18.3%，两年平均增长5.0%；二季度同比增长7.9%，两年平均增长5.5%；三季度同比增长4.9%，两年平均增长4.9%。预计四季度经济同比增速还会惯性下滑至4%左右。受2020年低基数因素以及各国经济刺激政策影响，2021年以来，全球主要经济体经济呈现较为强劲的反弹，英国、印度、墨西哥、南非第二季度经济同比分别增长23.6%、20.1%、19.6%、19.3%，均超过同期我国经济增速。对此，总书记明确强调，2022年经济工作要稳字当头、稳中求进，各地区各部门要担负起稳定宏观经济的责任，各方面要积极推出有利于经济稳定的政策，政策发力适当靠前，着力稳定宏观经济大盘，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保持社会大局稳定。这不仅是经济问题，更是政治问题。当然，新形势下发展不能穿新鞋走老路，不能再走大呼隆、粗放型发展的路子，而要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把稳增长、调结构、推改革有机结合起来，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全面深化改革开放，坚持创新驱动发展，坚持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
三、把握好供和需的关系：实施好扩大内需战略，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供求关系是经济学最基本的一组关系，反映着市场供求状况，决定着商品价格走势。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制约我国经济发展的因素，供给和需求两侧都有，但矛盾的主要方面在供给侧。这是从总体上作出的判断，但不排除受疫情等突发事件冲击，一些年份或个别时期，需求收缩带来的需求制约会成为主要问题。比如，受多种因素影响，2021年以来我国需求收缩问题日益突出：9—11月份，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仅分别增长4.4%、4.9%、3.9%；两年平均仅增长4%；1—11月份，全国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5.2%，两年平均仅增长3.9%，均创多年新低。所以，2021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把需求收缩压力作为三大压力的第一条提出来，并强调要实施好扩大内需战略，适度超前开展基础设施投资，支持商品房市场更好满足购房者的合理住房需求等。同时要求继续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重在畅通国内大循环，重在突破供给约束堵点，重在打通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各环节。提升制造业核心竞争力，启动一批产业基础再造工程项目，激发涌现一大批“专精特新”企业。加快形成内外联通、安全高效的物流网络。加快数字化改造，促进传统产业升级。
四、把握好知和行的关系：正确认识把握五个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
进入新发展阶段，我国发展内外环境发生深刻变化，面临许多新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这些问题由于理论研究不够、思想认知不统一，带来一些地方和部门在行动上不合拍、落实上不给力。总书记就此进行了深入阐述，具有很强的思想性、政治性、战略性、现实性，起到统一思想、推动行动的作用。具体而言：实现共同富裕，要先把“蛋糕”做大做好，再把“蛋糕”切好分好，处理好效率和公平的关系，坚持尽力而为、量力而行；对待资本，既要发挥其积极作用，也要有效控制其消极作用，为资本设置“红绿灯”，坚持“两个毫不动摇”；“初级产品供给保障”彰显了安全和忧患意识，“防范化解重大风险”凸显了底线思维，对“碳达峰碳中和”提出了“要坚定不移推进，但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的辩证方法等，及时回应社会关切，有利于激发市场信心和活力。这些阐述不仅是在实践中的及时纠偏，而且是在理论上深化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本质要求、高质量发展内在要求、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规律和总体国家安全观的认识，把我们党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规律和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认识提升到一个新高度。此外，在应对风险挑战的实践中，我们进一步积累了对做好经济工作的规律性认识：必须坚持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必须坚持高质量发展，必须坚持稳中求进，坚持系统观念。“五个问题”和“四个必须”一起成为2021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重大理论成果。
五、把握好内和外的关系：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全面深化改革开放
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是新发展阶段党中央作出的重大战略性布局。此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讲话通篇贯穿着构建新发展格局的核心要义。2021年7月份，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二十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的指导意见》，已对此进行了系统部署，强调要持续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统筹推进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改革；把满足国内需要、改善人民生活品质摆在更加突出位置，更多关注人民群众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坚持全国一盘棋，更好发挥中央、地方和各方面积极性，推动部门高效联动、区域协同发展；加强统筹指导，督促地方和部门找准服务和融入新发展格局的切入点，更好服务和融入全国新发展格局，绝不能脱离实际硬干，更不能为了出政绩不顾条件什么都想干；强化底线思维，有效防范应对重点领域潜在风险，守住新发展格局的安全底线。这些战略安排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高度一致、深度契合。会议还特别强调，无论国际风云如何变幻，我们都要坚定不移做好自己的事情，不断做强经济基础，增强科技创新能力；要畅通国内大循环；增强国内资源生产保障能力。要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推动制度型开放，落实好外资企业国民待遇，吸引更多跨国公司投资，推动重大外资项目加快落地。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此外，会议还强调，坚持“外防输入、内防反弹”，科学精准做好疫情防控工作。一句话，集中精力办好自己的事，就是应对各种不确定性的最大确定性。
六、把握好远和近的关系：不能把长期目标短期化、系统目标碎片化，不能把持久战打成突击战、也不能把攻坚战打成消耗战
这次会议，总书记对关系我国发展的一些重大问题进行了深邃思考，既谋长远又争朝夕，既观大局又重细节。比如强调，共同富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但我们要创造条件、完善制度，稳步朝着这个目标迈进；首先要通过全国人民共同奋斗把“蛋糕”做大做好，然后通过合理的制度安排把“蛋糕”切好分好。总书记特别警示，促进共同富裕，不能搞西方“福利主义”那一套。比如，在实现碳达峰碳中和方面，近来在实际工作中出现了一些问题，有的地方搞“碳冲锋”，有的搞“一刀切”、运动式“减碳”，甚至出现“拉闸限电”现象。总书记对此强调，实现碳达峰碳中和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要坚定不移推进，但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要坚持稳中求进，逐步实现；实现碳达峰碳中和是一次大考，需要正确的政绩观，需要有“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的历史担当和精神境界；当前要加强煤电油气运等调节，促进电力充足供应，决不允许再出现拉闸限电情况。而对于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总书记强调要见微知著，抓早抓小，研究制定化解风险的政策。总书记还强调，抓好工作贵在细节，重在落实，“致广大而尽精微”是成事之道，防止因为“细节中的魔鬼”损害大局。他进一步指出，“干事业做工作大方向要正确，重点要明确，战略要得当，同时要把控好细节，把政治经济、宏观微观、战略战术有机结合起来，做到谋划时统揽大局、操作中细致精当。”
七、把握好危和机的关系：在危机中育先机、于变局中开新局
世纪疫情冲击下，世界百年变局加速演进，外部环境更趋复杂严峻和不确定。世界经济虽然有望继续保持恢复性增长，但不稳定、不确定、不平衡特点更加突出；美国等主要经济体刺激政策退出，势将影响全球经济金融系统稳定；疫情冲击和全球降碳行动影响能源安全供应，主要大宗商品价格飙升，全球面临能源紧张甚至危机；美西方以意识形态划线，挑起东西方对立，一些国家保护主义、单边主义、孤立主义上升，经济全球化遭遇逆流。对此，总书记强调，要统筹发展和安全，坚持多边主义，主动对标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以高水平开放促进深层次改革、推动高质量发展。要防范化解重大风险，完善金融风险处置机制，着力避免发生重大风险或危机。要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积极的财政政策要提升效能，更加注重精准、可持续，坚决遏制新增地方政府隐性债务。稳健的货币政策要灵活适度，保持流动性合理充裕。继续做好“六稳”“六保”工作特别是保就业保民生保市场主体，加大宏观政策跨周期调节力度，提高宏观调控的前瞻性针对性。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要协调联动，跨周期和逆周期宏观调控政策要有机结合。
八、把握好统和分的关系：坚持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加强统筹协调
经济工作系统性强，必须加强顶层设计和统筹协调，制定和实施政策措施要坚持系统观念，遵循经济规律，以实践标准来检验。回顾2021年经济工作，我们遇到了许多新的重大挑战，既有大风大浪，也有暗流涌动。在应对风险挑战的实践中，我们党进一步积累了对做好经济工作的规律性认识，其中最关键的一条是，在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下，各地区各部门步调一致向前进，拔了不少钉子，稳住宏观大局。这再次充分说明，越是重大关头，越要坚持以习近平经济思想为指导，坚持党对经济工作的全面领导，这是中国经济化危为机、破浪远行的根本依靠。总书记还特别强调，各级党委和政府、各级领导干部要自觉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提高政治判断力、政治领悟力、政治执行力，不能停留在口头上，要落实到贯彻落实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实际行动上，体现到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实际行动上，体现到为党分忧、为国尽责、为民奉献的实际行动上。比如，认识和把握防范化解重大风险，要继续按照稳定大局、统筹协调、分类施策、精准拆弹的方针，同时要压实地方、金融监管、行业主管等各方责任，压实企业自救主体责任。比如，实现碳达峰碳中和要坚持全国统筹、节约优先、双轮驱动、内外畅通、防范风险的原则，防止简单层层分解。
2022年即将召开党的二十大，这是党和国家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保持平稳健康的经济环境，进一步做好经济工作，意义重大。全党同志要紧密团结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切实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党中央对当前形势判断和2022年经济工作决策部署上来，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运用好党史学习教育成果，以实际行动把党中央决策部署落实到位，迎接党的二十大胜利召开。
（作者系中央政策研究室经济研究局副局长。此文发表于《学习与研究》杂志2022年第1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