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生
《昼颜》是第20届上海国际电影节的展映影片,2018年5月在中国公映。影片以2014年同名电视连续剧中纱和与北野的婚外恋剧情为背景,讲述了离婚后逃离东京,独自搬到海边小镇生活的纱和,在3年之后,与偶然来到小镇作萤火虫知识讲座的裕一郎再次相遇,再度陷入感情漩涡的故事。
影片没有刻意谴责婚外恋,反而通过电影语言镜头的运用,将纱和与裕一郎的爱情刻画得细腻而唯美,以此向观者发起一次对爱情观、婚姻观,乃至道德立场的挑战。
纱和与裕一郎的爱情是真挚的,那么真挚的爱情就是美好的吗?出轨的爱情该宣判死亡,那么失去爱情的婚姻呢?影片之所以吸引观众,引发议论,是因为众多疑问和纠结,留给人们太多的思考和警醒。
爱情,常常使人盲目,看不清自己和对方;亦常常使人失聪,听不进善言和规劝。爱情,固然是一片鲜嫩的绿叶,有时却足以障人耳目,使自己不知身处何境。
爱情的美好,很大程度上是基于幻想的美好。单纯的爱情生活,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但婚姻生活不能,它是实实在在的生存,是衣食住行,是柴米油盐。
婚姻生活势必打破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好幻想,让爱情回归现实。爱情最终是不是美好,不在爱情本身,而在婚姻生活是不是经受得住生活之烟火的熏烤而不褪色。
虽然裕一郎最终拿到了离婚协议书,第二天就可以按计划名正言顺地与纱和登记结婚,但影片还是以裕一郎的车祸身亡而告终。如此结局安排,对于内心正在情感和道德边缘纠结不已的观众而言,或许是一个能够接受的结果,至少在一声哀叹之余,可以松一口气了。
婚姻,永远是一叶漂浮在海上的小舟,它的前行,得靠两柄桨的协同和默契。一方不努力,就会把控不了方向,甚至被掀翻。
爱情,有生不逢时的时候,那或许是因为已经上了婚姻小舟的缘故。纱和与裕一郎的爱情,便是生不逢时的爱情。生不逢时的,只能带给自己和亲人不幸和苦痛,尤其当爱情掺入更多荷尔蒙的时候,更可能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无论电视剧版的《昼颜》,还是电影版的《昼颜》,婚外恋终归是不伦禁忌之恋而不得善终;且因对无辜者的伤害,其爱之情感再美好,亦终将是渗着丝丝血迹,蒙着层层灰烬。
小镇餐馆老板尚人严厉指责纱和,“就在你们开心鬼混的时候,有的人已经失去了一切,他们的痛苦,你们没想过吧……你别以为你自己有多可怜,你哭吧,哭也不能减轻你的罪恶。”无论影片从何种角度演绎故事,无论观者以何种角度解读,婚姻之内,不要出轨,应该是整部影片的潜台词。
一旦登上了婚姻小舟,就永远不要三心二意,东张西望,并试图隔着汹涌的海浪脚踏两只船,那必将是船倾覆、人溺亡的结局。婚姻的长久,归根结底在于坚定的爱的无私付出,而不是摇摆之中自私贪婪的索取。
愿天下围城中人,且行且珍惜。
■图为《昼颜》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