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啤酒屋是神秘的。
大约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天,路过五龙潭北面的巷子,那里有几家破陋的小店,都写着“啤酒屋”三个字。
门外或者门里,摞着很高的扎啤罐,一看就不少卖。
后来我就问朋友,啤酒屋怎么个喝法?
朋友说,没菜,最多也就有个花生米、瓜子什么的,大多人是干喝,什么也不吃,就那么一杯杯地喝。
都是什么人去喝呢?
朋友说,都是老主顾,先押上一百或者几百块钱,慢慢喝,喝完再续钱。
大冬天的喝扎啤,多凉啊?
人家就喝这种感觉。
北风呼呼的,或者雪花飘飘的,坐在撒风漏气的小屋子里,有的甚至就搬个马扎坐在路边,风和雪花不时地钻进扎啤杯里,就那么呷一口呷一口地喝,的确是一种享受。
曾经好多次冲动地想走进啤酒屋,去体验一把,但终究没去,至今也没去过。
不知道为什么,多少是有点排斥。
我酒量一般,却烦磨叽,喜欢一口干。
曾经在五龙潭啤酒屋旁,我们几个朋友喝扎啤,一口一大杯,连干七八杯,也曾经一气喝下两大罐扎啤过。
醉眼朦胧,再看那啤酒屋,不光是灯暗淡了,情趣也黯然。
可人就是贱,老是沉疴泛起,啤酒屋的痒总那么挠挠的,抓我的心。
这个撩人的季节,昨天傍晚又下了点小雨,在槐荫区的老城小巷里,我又见到了啤酒屋。
四五个中年男人,一道线地坐在啤酒屋的门口,一人端着一个扎啤杯在那儿呷,谁也不和谁说话,各自品味着寂寞。
这次真的是想要一杯尝尝,可因为多打了一会儿球,要赶的饭局晚点了,又匆匆离开,想着回来时一定要了了这个心愿。
席间,不知咋地聊到了啤酒屋,几个人都没有体验过,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哪来的那么大的兴致。
当然,也聊了到底是什么人去喝,最后的结论是——怕老婆的男人。
在家里不敢喝,只能跑出来偷着喝,偷着喝还不能喝多了,也不能吃菜,吃菜或者是喝多了,花钱就得多,让老婆闻出酒味,发现钱少了就得挨揍。
哈哈!笑谈了。
昨晚,我们话说得很多,酒却没喝多少,这也为我去啤酒屋小坐留了量。
雨不下了,天还是阴着,我加快脚步,铆足劲要体验一把。
扫兴的是,等我赶到,啤酒屋却打烊了。
为什么这么早啊?
或许是,男人在外喝晚了,媳妇不给开门吧?
这么想着笑着,又再一次错过了啤酒屋。■本版摄影 心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