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的诗词,在诗歌盛极一时的唐宋时期,可谓赚足了眼球。让他出名的不在于他的诗歌,而在于他的诗词。他在诗歌方面的造诣,可以说非常的普通,而他在诗词方面的成就,足以让他成为一个著名的词人。凭借一首《雨霖铃》,就足以传颂千世万代。
唐宋诞生的诗人非常多,著名诗人也非常多。到了宋代,社会环境和政治环境导致了文学体裁的集中演变,那种豪放大气、浑然天成的唐代诗歌,不再适合温文尔雅的宋朝。柳永仕途不顺,晚年才勉强混得一官半职,这严重的挫伤了柳先生的心。对于一个有着得天独厚才华的人,没有政治前途,转向文学发展,也是当时最普遍的选择。
对于一个文人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有作品才能寻得灵魂的安身之所。那么,创作就成为了文人的普遍选择。如何创作出好的作品,取决于作者本身的思想情感是否足够丰富、全面、深入,作者自身的人生经验、视野是否足够广阔。正是因为文人闲暇充足,也没有更好的可以打发时间的事物,用写作来传递心声是最好的选择,关乎国家命运,关乎民生疾苦,关乎个人情绪,让自己得到精神释放。
柳永,既是诗人,也是词人。但更适合称他为词人,而不是诗人。因为,能够让他传送千世的不是他的诗,而是他的词;甚至可以说,不是他所有的词作,而是他的词中的较为著名的几首。
让后人家喻户晓的《雨霖铃》,用一句“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宣泄了自己内心的苦闷愁绪,成为千古绝唱,更是成为诸多后来文人表情达意的灵感源泉。这首词,是柳永用赋的手法直抒胸臆。“赋者,即是铺成其事而直言之”,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自己的离愁别绪,让读者感同身受,甚至让诸多读者不自觉的在大脑中勾勒起某个时期,某个时刻,曾经发生在自己生命中的那份同样的情感,想必优秀的文学作品大概也就是如此吧。
再来看看他词作中最风骚的《定风波》,读罢能让你充分感受到宋词的鬼魅妖艳,更能感受到宋词的婉约、优柔。抛开他的作品内涵、填词艺术不说,光说他的用词用字,说它能够代表宋词风格作品之最毫不过分。“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可以说是柔中之柔;“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更是妖娆之中的妖娆。读罢上阙:“楼阁台上的明月照亮着一个孤独的思妇,倚栏愁望的憔悴脸庞”,这一思妇形象生动地映入读者的眼帘。
柳永的词固然是好,在词的表情达意和填词艺术上非常优秀,但在对于表现民生疾苦、国家命运、个人成长方面,就显得小气了许多。这不是柳永的问题,而是整个两宋时期文学风格的问题,没有好坏之分。所以,在研读词的艺术风格时,需要选择性地抛开社会环境的因素导致词风的单一。这也是词和诗最根本的区别所在,甚至也是唐诗和宋词最根本的区别所在。
宋词永远不及唐诗的豪放、大气、宏伟,而唐诗也永远不及宋词的婉约、温柔、含蓄。当然,这只是从文学风格上大体的差异,并不代表说宋词就没有豪放大气宏伟的,并不是说唐诗就没有婉约温柔含蓄的。
作为后来的文学读者,不必过于去纠结文学风格的差异,而是应该去研读作品,本身的用字、情感表达方式、主题表达渲染的艺术性。这样,能够更加深入地去感受唐宋诗词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