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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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版:

地瓜叶子

林建致

整理一个个土垄后,就应季节之需,种植地瓜种。一段时间后,地瓜就生根长叶,蔓延出一条条绿藤,伸出一截截细枝,长出一片片绿叶,挤满在土垄上,甚至爬满整个土沟里,你张扬我也张扬地铺到每一寸土上,令农人一张张又黑又黄的脸孔有力地鲜活起来。

一般地,农民舍不得采摘地瓜叶作一次清炒。因为要作为种苗,延续一次次生命,扩展到整个山地,来一次地瓜的大丰收,以喂养鸡鸭牛猪等家禽家畜。偶尔,采摘一束,青青的叶子,翠翠的藤蔓,细嫩的模样,勾出一阵阵单纯的向往和自信的笑意。

撕掉枝干,去除粗糙的表皮,拾捡成为一束,用清水至少两次洗干净。用菜刀“锵锵锵”地切成几段,把叶子稍微切割,就堆积成为一起,仿佛润色着水滴,含着翠绿色的期待,徐徐上升一股热切的希望。

在铁锅里蒸干水分,用筷子或勺子下一点适当的猪油,也可以倒入一些花生油之类,温热到滋滋滋地响,略微升起一些油烟,就搬动砧板,倒进地瓜叶,听见一阵哗哗哗的美丽音质打击着耳朵,响出了一种吃的渴望,铿里哐啷地打出一种妙不可言的炒地瓜叶的音色。

适量地撒进一把食盐,翻炒着,藤叶慢慢地软化,渐渐地缩水,量逐渐地变小和变少,真是有一种节衣缩食的气氛。煮上几分钟,添上几块压碎的蒜瓣,加好合宜的味精,铲进优雅的盆里,一盆香甜美味的菜肴,精彩地亮出美颜。因廉价、青翠和好吃,不少人吃着,赞叹着,把一股股乐滋滋的喜悦传进味蕾里,味美香甜,口碑也算不错。地瓜叶就是一种农村里的好菜,易得且量多,美翻一个个省吃俭用的内心世界。

等到地瓜叶长势迅猛的时候,土垄的这里那里郁郁葱葱,无比繁盛。村民们一般就挑出细嫩枝叶,作为菜肴。而把粗枝大叶经过采摘,切碎煮熟,甚至几乎煮烂,混合米糠、麦皮或木薯渣等,作为猪的食料,吃得大猪嘴巴勤动不停,好像不停地哼出痛快淋漓,吃出酣畅甜蜜。

待到大片挖地瓜时,就用一把把弯刀切断一株株地瓜枝藤,滚成一捆捆,挑到门口埕。趁着枝叶还未干枯,急着采摘地瓜叶,去除猪也不吃但牛会作为食物咀嚼的粗藤。村民们抢着,争着,弄得手忙脚乱,简直是在与时间赛跑,与邻家较劲。有时采摘叶子竟然忙到夜深人静,甚至直到不少人灯火熄灭时。

煮熟地瓜叶后,把所有地瓜叶放在大水泥桶里,积累起来慢慢地作为猪食料,喂饱喂壮大猪,当做是积攒零钱,用来还债,或搭建几间瓦房小屋,换回自己的一个个愿望,偶尔也能风光一时,就当是一种颇不容易的建树创业,已可闻名小角落里,在自信里美出一段好时间。

采摘地瓜叶,已是儿时的一种繁忙景象,如今依旧丰富着旧时婉约且温暖的时光。村民的生活简单一般,起早贪黑,忙里忙外,赚钱不易,过着极其寻常的日子。因地瓜叶,把自己的岁月雕刻得充实而勤俭,忙得不可开交,为生活备份,为日后精打细算。如果儿孙在学校不勤学好问,不追求上进,许多留守的老人,就要告诉他们别再重复面对黄土背朝天的那种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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